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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信人: iceyer (若), 信区: single       
标  题: 欢颜·Ash 1
发信站: BBS 听涛站 (Sat Apr 16 00:09:16 2005), 转信

欢颜·Ash 1

如果有一天,我很老了。老到走起路来象藤蔓植物一样摇摇摆摆,那么我希望可以住在一
个小木屋里。窗外没有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象海一样深邃完全没有关系。每天的夜晚不能看
到星星我会有一点点犹豫。但要和你在一起。把我们的屋子屋子的地板地板的纹理都刻进
生命里,长成古老的皱
纹把阳光收成一条一条好象渔夫手里的金丝线。

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

原来这就是丁香的植物。九月的天空下,我站在一棵被阳光穿透的丁香树下凝视它。默默
怀想每一种善意的幼稚的单纯的美丽的相遇。北方的天空很高很远很深邃,和我想象的男
子一样。于是我就爱上他。 

“你以前从来没见过吗?”麦麦站在我身后,把手轻轻放在我肩上。我回过头,看着我身
边的叫做麦麦的女孩子。九月的风滑过她略黑的皮肤。她有很黑很黑的长发。长到我始料
不及的样子。

这个站在我身边的叫做麦麦的女孩子,我第一次见她。她在阳光下象麦子一样闪烁着光芒


Ash 1: 
久儿说:小鬼,我也来了。九月的北京的天空下,我看见久儿。她拖着厚重的行李箱,穿
着橙色的上衣,白色的长裤。她对着我笑,唇边的酒窝静静地绽放,她望着我得眼睛,然
后说:小鬼,我也来了。我的眼睛就垂下来了,我就低着头,我穿嫩黄色的公主袖上衣,
窄窄地收了身。它紧贴
着我的身,让我不能用双手来回的揉搓我的衣角,我的尴尬的手被这个叫做久儿的女孩子
拉了起来,她说:小鬼,我来了。

我轻轻地抱住她,我的眼睛仍然低垂着,我说:久儿,对不起。 

我跟叫做麦麦的女孩子住在一起,住在古老的带一点破旧的宿舍楼里。我还记得我第一次
来到这座我心底的城市的样子。我是带一点的安静的安分的内心不安分地坐在火车里。听
轰轰的声音带我去遥远的地方。一个叫做北方的地方。我的心仍然带着南方的潮湿,我歪
着头看着窗外。那里,
是否有我要的呼吸。 

当我走出火车站的时候,我的眉头皱了起来。天是灰的。浅浅的灰。阴天。迎接我的是北
方的阴天。我在空气中闻到一种局促的陌生的味道。我突然站住了。身前的男人回过头来
拉住我的手,说:乐儿,走啊。我仰头,我的父亲,我身前的男人他的眼睛有着殷切的希
望,然而我却看见了他
的苍老。我怯怯地伸出手,我的父亲他拉着我的左手,我的母亲拉着我的右手。象很小很
小的时候一样。我们走出阴天的火车站。我的手心慢慢地渗出汗。我预见了一种漫漫的离
开。 

楼道是黑暗的。我跟着前面的人一路踉跄而行。我在黑暗里偷偷打量走在我前面的人,刚
才下车的时候他跑在最前面,场景混乱的让我想起菜市场。我才知道,这叫迎新生。他有
着干净的短发,亮亮的眼睛。他穿浅蓝色的短衬衫,他经过我的身边,他提起我的行李他
对我说,来,跟我走。
我是你师兄。我扑嗤笑出来。

他停下来看我,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疑惑,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。我掏出纸巾给他,我说:
谢谢你。然后就转过头去。我没告诉他为什么笑。我只是想笑。师兄这个称呼让我想起令
狐冲。

后来,他当真叫我灵儿。我说,我的名字里没有灵。他侧过头,他的亮亮的眼睛看住我,
他说,那又怎样? 

他在105号房前停下来。他对我说。进去吧。这是你的房间。我扭过头去看他,他把我的
纸巾捏在手里不擦汗。我笑了笑,说好阿。他走在黑暗的女生楼道里,他的背影看起来很
挺拔,象树。喂。我叫住背过身去远离我而走的男人,我说,除了叫你师兄,还可以叫你
什么?他哗啦一下笑了
他笑着说,我叫承。

后来我对他形容这个笑,他敲着我的脑袋说,为什么用哗啦来形容?我笑,我说,因为你
笑起来,我听见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动,他们在我耳边哗哗啦的响,我说,所以,你是树。
他站在黑暗的楼道的尽头,大声地说,你说什么?我眯起眼睛,我听见走廊的风轻盈的穿
过我的身体,我大声地
说:我以后就叫你树。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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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 修改:·Messiah 于 Apr 16 00:10:19 修改本文·[FROM:    211.71.252.1]
※ 来源:·BBS 听涛站 tingtao.net·[FROM: 202.189.98.235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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